漆雕青烛

这里不会回来了
这里只有我曾经的丰碑
人话:lof辣鸡,跑路了,再见老坟头再见傻逼们老子他妈的这个产出能力天地任我行,可能会去汤,别的还没决定。

【新年快乐!】夜宴

大家好!除夕贺岁送一篇糖吃(大雾)

渣男e预警!不喜慎入!

在新春之际,恭祝大家新年快乐、万事如意、平平安安!



❦我送你一样新婚贺礼,叫做死亡❦

 

这是一场觥筹交错的夜宴。夜宴的主角是一个迟到了数十年的新郎。

我戴着兜帽,靠着墙站在角落。他穿着崭新的衣袍,挽着绿裙子的索菲亚,端着酒杯与大家开心地喝酒聊天。

马基雅维利、拉博尔佩叔叔、葆拉阿姨,甚至安东尼奥叔叔都围在旁边,我没有凑上去。我知道我的身份凑上去只会让他尴尬。这是他的新婚夜宴,我怎么也该让他完成这点儿做新郎的心愿。我晃着酒杯里的基安蒂红酒,那液体犹如玫瑰一般鲜红。我环视四周,整个房子都用玫瑰装饰着,看起来这是他最喜欢的花儿了。

我去佛罗伦萨呆过一段日子,那个又名翡冷翠的城市,真是有种诗意的浪漫。街上随处可以见到玫瑰花窗,老奥迪托雷宫里也种着玫瑰篱。我甚至远看那落叶车都以为里面是浪漫的玫瑰花。那个生长在佛罗伦萨的男人,难怪会喜欢玫瑰了。

照理来说,这样他应该会吧索菲亚打扮成红衣的玫瑰花儿,怎么索菲亚还穿着她喜欢的绿裙子?迁就妻子?我想到他与初恋的绝世爱情,忍不住嗤笑一声。

你到底爱谁?

这夜宴现场这么多红玫瑰——如果传言属实——纯粹是为了克里斯蒂娜布置的,新娘却穿着碧裙,下午的捧花拿的是她最喜欢的郁金香。

我不止一次在附近,听见你跟每一位宾客说:“是的,我爱她。索菲亚是我的妻子。”好像是在强调什么似的。我可从没听说你还有这么深情的一面。从克里斯蒂娜到卡特琳娜,甚至鲁克蕾西亚都跟你有过绯闻,也没见你深情至斯。我抿唇放下酒杯,躲进更加寂寥的角落。

他的婚宴是在我不熟悉的城市,夜景也没有亮堂的月光,模模糊糊的。今天外面还下着微雨,我听着沙沙的雨声,有些茫然望着天空,那深邃的黑夜仿佛你的双目,但没有那份独有的狡黠和灵动。

你不愿窝窝囊囊老死,你的身体也依然矫健,所以你接了那个送命的任务,却捂住了脸不让任何人知道你是谁。我像个不孝子一样大闹灵堂,掀开你的棺木,才看到你给我留的绝笔书。

我是个不孝子,你亲自教出来的不孝子。

他终于端着酒杯朝我走来了。我把兜帽拉低,不让他看见我的黑色双眸。他的声音已经苍老,端着酒杯向我问好:“你好,刺客。”

“新婚快乐,先生。”我也拿起了酒杯与他碰杯,他盯了我好一会儿:“刺客,你叫什么名字?”

“Linger。”

我冷冷一笑:“今天是您的新婚,您的心思应该放在妻子上,关注我一个小刺客干什么。”

他还是没有走,反倒是让索菲亚去招待别人:“你姓什么?”

“非要有个姓的话,我姓奥迪托雷。”

我平静地说。

他的神情忽然显现出了明显的震惊,很快又恢复了平静:“你是卡特琳娜的孩子?”

果然,没有她的位置。我扯扯嘴角,说:

“是啊。”

 

也许你还能跟索菲亚颠鸾倒凤,可我看出来你已经老了。也许你想来一场黄昏恋,来一场所谓的君生我未生,我生君已老。但我不喜欢,我希望能赶紧结束你的生命。

你真的老了,你在我面前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话,还说卡特琳娜是个泼辣女子,坚强自立才不像她的前夫。可惜天妒佳人,自己也没能护住她。

我默默听着,一点都不想应声,最后才告诉他,我给他准备了一份新婚礼物。

他的神色又浮现出了一丝尴尬,安抚性地拍拍我的肩甲:“你很像我年轻的时候。”

你都没有看过我的脸,果然血缘滤镜太厚了。你这个年纪估计迫不及待想留下属于自己的血脉了。

我当然像你,这套铠甲是她亲手做的,这件披风是你自己的。她按照记忆中的样子给我做了这套铠甲,这套披风是一次威尼斯的夜宴上,她给你披上威尼斯披风,说这件披风代表威尼斯人民欢迎你。你穿上后,忘记拿走你那件玫瑰红衬里的披风。我是你的私生子,我不该出现在你的新欢宴席上。可我太想、太想给你这件礼物了。

你拉着我说了好多话,我不想听卡特琳娜的追忆,也不想听你对不知道我存在的忏悔。我一点都不需要你,我还记得小时候问她,为什么我没有父亲,她拎起我的后衣襟让我跟她对视:“你就是你爹。”

她自嘲一般说家族传统就是没爹,没有父亲她照样是威尼斯的盗贼高层,现在甚至掌管总督府。你妈做到了大多数男人都没做到的事,你还要什么爹。

我接受了,直到我听拉博尔佩叔叔喝多了说起了那些陈年往事。拉博尔佩叔叔很会掌握情报,大家都叫他狡狐。醉酒的时候他讲那些美好的故事,酒桌上的盗贼和刺客便起母亲的哄。母亲总是笑骂拉博尔佩,然后赶我出去玩。

“你母亲是威尼斯最厉害的盗贼,本来应该是她去总督府刺杀总督。你安东尼奥叔叔让她去,可是她负伤逃走的时候,把一个人撞进心里了。她当时还气功劳被抢走呢。”

“你母亲最擅的除了跑酷就是箭法,你父亲的大跳是你母亲教的。”

“你母亲是盗贼公会最美丽的女人,她的魅力不仅在她的外表上。你是没见过你父亲当时看她的眼神……你父亲在威尼斯最敬重的女人就是她了。”

“你父亲走的时候,我们为他举办了一场夜宴。那天他穿着威尼斯的披风,碧蓝的披风显得他英俊如斯,你父亲也确实是个美男子。你母亲平时飒爽,那天却像个公主一样温柔。那场夜宴他们眼里的情愫我们都看得到,我们都以为,把盗贼小公主嫁出去了,没想到你父亲再也没回来。”

你知道吗?拉博尔佩叔叔说的都是你曾经与我母亲的甜蜜,可我成为刺客,亲自查出了那些陈年旧事之后,心里就愈发苦涩。

原来我的父亲是刺客的大导师,是位高权重的兄弟会成员,原来他年轻的时候爱着克里斯蒂娜,却和我的母亲恋爱。

原来我的父亲曾经叫我的母亲最亲爱的,却在威尼斯人民最重要的节日去找克里斯蒂娜幽会。

原来我的父亲曾经爱我的母亲,却在得到自己需要的情报后毅然离去,再也没有回到威尼斯。

原来我的父亲曾经与我母亲羡煞旁人,两人几乎是比翼双飞的威尼斯之风,却转头与卡特琳娜“权色交易”。

如果说我只是母亲和你的意外,那也没关系——可是你甚至抹去了她的存在,就连克里斯蒂娜的爱情故事都在佛罗伦萨传为美谈,我的母亲却被你遗忘。你是记不住你到底爱过多少人,还是一个都没有爱过?

这些是你的事情,与我无关,我只是恨你而已。我只是恨你不爱我的母亲,但是我母亲爱你。

所以,艾吉奥。

我替罗莎来找你。

 

午夜长钟敲响,夜宴终于散场。

马基雅维利叔叔还在跟你讨论兄弟会的事,我远远跟着你。你交代我稍后会找你。你不交代我也会去的。你的新婚礼物我还没给你。

那礼物在我的怀里,是母亲年轻时用的匕首。

那一年母亲的腿被一箭刺穿,从高高的总督府墙上跌落,败走的时候撞进了你的怀里,那一霎那,你应该是记得的吧?那时候你还是个年轻的刺客,母亲十步杀一人,你还被其他卫兵缠住好一会儿才脱身。当时她用的就是这把匕首。你抱着她跑向河边回到据点,你在威尼斯的海面上看到她有气无力地卷缩在同伴的怀里,你把她抱到盗贼的据点见了安东尼奥叔叔。你还记得吗?

你恐怕不记得了,因为她不该是你爱过的人,你爱过的人只有一个初恋、一个情人、一个妻子对不对?哦父亲,你真是个情圣!一生只爱过三个姑娘!

是她不如克里斯蒂娜漂亮,还是不如卡特琳娜泼辣,还是不如索菲亚温柔?

她都不如,对吧?因为你根本不记得她。

我在书房里等着你,你的书桌上到处是草稿,上面还有女人的画像。上面写满了甜言蜜语和所谓的山盟海誓,呵,你居然还说“我知道我辜负了她,但是我没有其他的办法。”

“我很抱歉,但请你一定要相信我,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。”

“我只能营造出我并不爱你的假象,因为一旦你出现,西泽尔就会把矛头指向你。或许你有能力自保,但我不敢让你陷入危险。”

我在书房掏出了那把匕首。你终于摒退众人,从会客室赶了过来。

“亲爱的父亲,请允许我献上我为您准备的新婚礼物……”

“你在哪儿得到这把匕首的?”

他打断了我的话,我摘下兜帽,我想我的发色和眸色,能表达出足够的信息吧?我冷冷地望着他,挑起唇角,一如我的母亲:

“您说呢?”

“你是她的孩子……”他的眉眼间舒展出一股笑意,仿佛在透过我看什么人。

我长相随我母亲。她是威尼斯最美丽的女人。罗莎的母亲是惊艳威尼斯的交际花儿,母亲自然也是美丽的。但是谁也不会被她那张脸骗到,她的能力凌驾于多少男人之上?他能认出我是谁的孩子,倒是让我吃了一惊。

“孩子,你说你叫Linger?”

是,我叫Linger,意为徘徊。

“孩子,很抱歉让你承受了没爹的生活。老娘当爹又当妈自认没亏带过你,你现在也确实按照我的期盼,坚毅、健康。我知道你不接受我的死亡,但这是我自己选择的。”

“你的父亲是佛罗伦萨的艾吉奥·奥迪托雷。你别恨他,他不知道你的存在,我从未与他说起。我们诀别后我就知道我与他死生不复相见,他是一阵停不下来的风,我拥有了他十年已经足够。我告诉你你的父亲是谁,只是为了让你知道你的身世。”

“生如夏花端庄,死如落叶潇洒。我年纪大了,听说他也要结婚了,已经是我该离去的时候。孩子,我这一生唯一不潇洒就是徘徊在一段不属于自己的爱情中。人生如烟,皆为过往。我将全部的故事讲给你听,你自己选择未来的路。”

我的母亲,你口口声声说已经放下,为什么要留下我?为什么你真的徘徊在当年的感情里再也没能走出来?为什么一直关注他的消息,连他在他乡结婚也知道?为什么你听说那个消息,就选择一个几乎等于送死的任务?

你真的只是更喜欢战死而不是窝囊着死吗?

所以我恨他,我很我的父亲为什么要给我生命,我恨他四处留情,我恨他再也没来找过你,我恨他一副情圣的样子却转头把你遗忘。我知道他是刺客大师功夫了得,我在你死后四处探查,我了解到几乎是他的一生。现在我长大了,他老了,他该去陪你了。

我双眸直视着这个老人:

“是的父亲,不过没有什么关系。这就是我给你的新婚贺礼——”

“死亡。”

 





===

想看刀子看到这儿可以结束了,下面的不用看了。

后面的话就是稍微把刀子改成玻璃糖

真的要看吗?

===








火光将桌上的女人画像燃烧殆尽。整个书房着了火,我在大火和烟雾中开了鹰眼,寻找他的身影。

“父亲,你在哪儿啊?来接受我的礼物啊!”

我看到他蓝色的身影在火光之后,我举着匕首冲了过去。

匕首上涂了致使心脏衰竭的毒药。我拿着他的一缕头发,走向了不远处的接应点:“现在相信了吗?”

“我们当然早就调查过你,只是看看你的决心。你为什么想要加入圣殿呢?”来人看那缕头发问我。

马基雅维利叔叔从小教我读书,我看过他的《君主论》。但我没有说,我只是看向火光冲天的小屋:“愿洞察之父指引我们。”

他的新婚贺礼,我一定会送到,只是会迟到了。

我仍然恨他。我恨他书房里的手稿都是关于母亲的回忆,我恨他把母亲年轻时的样貌画的那样栩栩如生,我恨他书房里全是关于母亲的情报,我恨他回忆录里跟母亲约定,如果有孩子就声称是他和卡特琳娜的孩子,我恨他这样做是因为怕西泽尔会找到我们,我恨他每一笔都包含着对母亲的回忆,却因为自己奔波多年和母亲错过。

我才不信他、我才不信他,如果他真的爱过母亲,他何必奔波这么多年,去找一个死了三百年的尸骨?

如果不是你凌乱的笔迹和墙上的涂鸦,我也许永远不会知道,你与母亲分别的那个夜宴。

那是一场令人欢欣的盛宴,每一年的夜宴都伴随着烟花和舞蹈响起一派的歌舞升平。交际花儿们摇着扇子在街头走过,并不搔首弄姿,一改往日的“工作状态”挑着摊贩的小东西,或是跟朋友瞄着哪位先生面具下的脸会让人倾倒。

你和莱昂纳多在总督府,准备参加刺客为你准备的践行夜宴。莱昂纳多叔叔还开你的玩笑,她在时候欢快地打断了你们,从窗户外灵巧地跳了进来,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,粲然一笑。

莱昂纳多叔叔赞她一声好酒量,你问她为什么过来,她说,我把你落下的东西带过来。

她带来那件威尼斯披风,那是母亲亲手做的。她朝你狡黠的一笑,解开你的披风。那件玫瑰红衬里的披风哗啦啦落在地上,紧接着她手一抖,那件墨绿的披风就披在了你的身上。

她说,艾吉奥,今天你可是我们夜宴的主角。

你说,另一个主角是你,我的玫瑰。

她给你整理衣角,带你去玫瑰花开的大厅。拉博尔佩叔叔很高兴地主持:“女士们先生们,欢迎我们这场夜宴的主角——艾吉奥先生!他可是我们威尼斯人民的英雄,威尼斯永远欢迎他!”

随着欢呼,盗贼与刺客们都在这儿尽情狂欢起来。你拉着她摇晃在舞池中央,你用何等温情的双眼看着她。你给她准备了一条墨绿的长裙,和你的披风相称。

你说,罗莎,很抱歉我要听从兄弟会的调遣,我不仅要抱父仇,也要保护人民的安定。

她说,好。

你庄重地吻了她的额头,你说,我怕你会遇见危险,所以以后我会对外宣称我与卡特琳娜相恋,她的城池需要我的庇护,一定会同意的。

她说,好。

你看着她,问她有没有什么想说的。她望着你很久,千言万语就成了绵长的吻倾吐出来。

我知道,她想说,我不怕什么危险,你应该相信我有自保的能力。可是母亲默许了你的提议,母亲想让你安心,那就按照你说的来。

于是我出生了,她就一个人养我,直到她走向死亡。

我烧掉了所有关于母亲的草稿和画像,我在鹰眼中看见你在墙壁上用隐形墨水画了她最美好的模样。也许不是你画的,那笔法像莱昂纳多叔叔。画上极清晰地显现出你和母亲那个夜宴的情状。你和她十指相扣,挽着她跳舞。你们两个相对而笑,眼角里全是蜜。你们两个明明心意相通,却永不相见。

我再没法下手杀你。

你选择索菲亚,也许只有那一捧郁金香是属于她的。玫瑰是母亲的名字,礼服长裙是母亲的身姿,你透过索菲亚在看她,可为什么你在母亲选择去那个危险的任务时,不赶回来救他?难道你真的与苏莱曼王子又有什么关系?

我恨你,我依然恨你。

所以当你收到我送给你的礼物时,我会亲手埋葬你。

身后的火光冲天,我知道你肯定已经逃出去了。圣殿骑士很满意我的做法,他们微笑地看着那着火的房子:

“愿洞察之父指引你。”

评论(5)
热度(22)
  1.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